“两位此行辛苦了,听说了几位的事迹,某深感佩服。”
“原本父亲还有所顾虑,需要打探一番情况,但本少主想,不该让功臣寒心,于是同父亲商议后取了玉牌送给三位长老。”
相视一眼,凌歌感激涕零:“原来……原来都仰仗少族长相助,属下和两位哥哥实在感激不尽!”
姬屏打量他们几眼,真心与否另说,总归很满意他们的态度:“本少主也是做了该做的事。”
“本少主曾听闻一个故事。蛇能化蛟,鱼跃龙门,他们都自认是龙族亲族。于是某天蛟龙出现的时候,他们试图拥簇蛟龙,颠覆皇权。”
“最终,却输得一败涂地。”
“两族的栖息地被宿敌占领,蛟龙被扒皮抽筋,成了巩固皇权的养料。”
他似叹非叹,似乎看不到两人越来越差的脸色:“长老们觉得,这个故事如何呢?”
凌歌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他是想敲打他们,注意到唐郁周身隐隐杀意,他连忙说:“少族长此言必定有它的道理。”
“所以啊,有的时候亲缘也是一种累赘。不仅帮不上什么忙,有时还容易拖累自身。”姬屏不紧不慢地敲打着。
“不如早日放弃,另谋出路。长老们以为呢?”
“比如故事里的蛇族和鱼族,若不助那蛟龙,反而将其献给皇权,那他们就是功臣,远远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唐郁沉静地听了半晌,才抬眼轻声:“所以少族长这意思,是在威胁我等吗?”
“怎么会,本少主只不过是讲了个故事而已,听着没意思吗?倒是本少主的不是。”
半步分神的实力明晃晃地显露着,姬屏笑得人畜无害:“本少主身为两族嫡系血脉,玄雾狐族的族长是我的父亲,骨翼鹰族的族长是我的舅舅。本少主身后是四大权贵中的两族。”
“本少主有时也会可惜,明明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偏偏站错了队。”
……
算盘珠子都要崩他们脸上了。
凌歌勾起嘴角,目光中多了一丝亲近:“少族长此言在理,玉牌之恩我等牢记在心。”
“这是哪里的话。”姬屏满意地勾起嘴角。
终于把这面善心黑的少族长应付走,凌歌设下屏蔽结界,笑吟吟对唐郁说。
“尊上,装模作样讲这一通,他这是想招揽我们呢。”
“该死的跑不了,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真的赤狐。”唐郁淡淡道。
“他能把东西给我们,总不能是真的什么也没准备,肯定早一步把我们查得底朝天了,才敢明目张胆地接触我们。”
凌歌猜想一番,总归是八九不离十:“这样看来,这族长也不太行啊,还不如少族长有魄力。”
唐郁毫不惊讶:“毕竟他手上有骨翼鹰族的部分情报网,身后是整个骨翼鹰族。”
凌歌前世今生没干过这么大胆的事,想想扰乱妖族的计划就兴奋:“可惜了,咱们可不是投奔狐族来的。管他二少爷能不能胜过姬屏,只要他玄雾狐族不安定就好。”
“自然。”
灌下一杯茶,唐郁嘴角泛起冷淡笑意——更何况,人有逆鳞。
从姬屏编造蛟龙的例子敲打他们时,管他二少爷能不能压嫡系一脉一头……
姬屏,必死。
他脑海里想着,逻辑逐渐形成闭环。
等姬含章给“解药”,就是亲手杀了狼族小少爷;不给“解药”,他也会让狼族知道谁是凶手。
届时狼族、狐族交恶,狼族一气之下杀一个狐族少主解气也没问题吧。
“走吧,先去看看那位二少爷,侧夫人他们知道大少爷拜访过我们,这会儿该着急了。”
“让我们去看看侧夫人培养出来,对抗野心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了唐郁二人的诉求,管事当即差人带着他们前往侧夫人和二少爷的居所。
经过下人通报,他们前脚才踏进了屋子,后脚就见一个杯子带着滚烫茶水飞来。
唐郁、凌歌:“……?”
他们一抬头,就见一个乖张绮丽的少年坐在上堂,坐姿懒散不羁,轻飘飘地扫了他们一眼,对着他们前面的下人骂道。
“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过是我主脉下血统卑微的一条狗,主子看上你那都是你的荣幸,轮得到你矫情?”
“……”
前面少女还在哽咽求饶,却无人在乎,反而是台上的漂亮少年周围围上一圈安慰讨好的人。
唐郁二人不禁皱着眉头打量台上的人,少年漂亮到惊人,只是眉目间的恶意让人心惊。
只能说不愧是狐族族长和赤狐最优秀的嫡系生出的血脉。
“哼,只怕有些人不仅不知感恩,还朝秦暮楚,真是罪该万死!”姬焕听着周围人的好话,还哼笑。
……
这再听不出来指桑骂槐的意思,就不太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