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竹野这前脚才刚溜进屋内,后脚就被小折给抓了个正着。
“殿下,”听到来人语气不善,季竹野知道她们一定是又在永安殿里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没找到她。
“不是说只在园子里转转吗?黑灯瞎火的怎么又溜出去了啊?”
季竹野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偷溜出去玩这件事不太好,小折为了防着季竹野一不留神就偷跑出去,她之前都是对季竹野寸步不离的,虽然还是叫季竹野抓住机会跑了,但怎么说次数也是比之前要少的。
“小折~永安殿里太闷了,本宫只是出去散心了,这不是回来了……”季竹野莫名心虚,为了防止小折在拉着她说教,季竹野就提前一步表明自己困了,需要婢女来为她更衣。
“去叫阿愿来为本宫更衣便好。”
季竹野想通过自己人畜无害的笑容来让小折放过自己,小折本也没打算多说些什么,只得退下。
看着小折的身影渐行渐远,季竹野解脱般的舒了口气。她踢出圆桌下的板凳坐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迷茫。
池惊夏托季愿来给自己传话,可季竹野早就对他心有猜忌,她知道或许池惊夏是来套她的话的,但碍于同盟关系她又不能不去。
季竹野心里很明白池惊夏根本就不是什么浪荡的世家公子爷,看起来放荡不羁,不修边幅,实则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不定池惊夏现在看是明着和她站一条线,但实际上是在帮季清欢看着自己也说不定呢。这就是她最亲的亲人和朋友,在他们的眼里早就是他们同谋的天下胜过一切了。
季清欢的权力在他自己眼里或许早就超过皇妹了,这是上辈子的季清欢自己所表现出来的。
季竹野想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思考,她有点想去找国师,她之前也去找过国师求药。
季竹野曾给过自己半年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要去夺那她根本不喜欢的皇位。那一日她进了国师的新辰阁,按理说那里是除了国师外谁也不能进去的地方,但季竹野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是晚上去的,刚进去就撞上了国师。
上辈子季竹野和国师根本没有交集,她那时只知道国师一个性情怪僻的人,甚至她连国师的性别都不曾知晓。
所以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见到璟国那位备受尊敬的国师。
那是个女人,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眼里结着冰霜,酝酿着风暴。
她问季竹野是谁,来做什么,想要什么。
季竹野只说想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机会。
想要这种机会的人实在太多了,国师在成为国师之前就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因为迷茫,因为孤立无援,因为活在无尽的欺骗中,所以那些人都想要这样一个机会去好好想清楚,他们会抹去自己过去的记忆,继续这样生活大约半年时间,半年后再决定是否要选择改写命运。
季竹野知道国师一定有这样的方法,她甚至想好了如果国师不帮她,她就找人烧了她的新辰阁。
国师在给她那颗药之前,告诉了季竹野一些关于以前那些同样来找她求药人的下场,她说不论有没有这样一个摈弃过去思考的机会,那些人都同样愿意重蹈复辙,像是飞蛾扑火,根本该写不了什么所谓的命运。
但也有人除外,那个人是她自己。
只不过代价是又有一个像从前的她一样的姑娘,开始了新一轮的复仇。
“本宫不在意,本宫现在活的太痛苦了!你根本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