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桑酷酷?”在卡兰提起路飞的时候允就睁开了眼睛,里面藏着的是路飞他们从来都没见过的冷寂。
“这只是个游戏,我不是...”
卡兰想都没想就就想反驳,话说到一半,笑了出来,兴奋,说不出来的兴奋席卷了卡兰,自己也是可以被探究的一员,自己也可以是自己的乐子不是吗?卡兰为更了解自己而兴奋。
他没说完的话允并不在意,或者说允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应付他,允正在拼命压住自己想要吐血的欲望。
卡兰看着允隐隐发白的脸色,兴奋缓缓退了下去,沉默了会,突然问:“只有路飞?”
人的生长环境很大程度决定一个人的行为,卡兰很快就从允对路飞的行为中找到一些一样,那些行为熟悉到像...粘贴复制。
“不知道。”这个问题允回答的很快,或许是说话已经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并没有发现,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染红了唇角。
后面允没说的是,路飞是船长。
那个答案早就不重要了,卡兰听见允昏倒前在笑,像枯木逢春。
不论过去,只有现在。
...
桑酷酷站在不远处的甲板盯着黑漆漆的海面,
一波又一波的浪吹着,烦躁极了。
他早就知道卡兰是什么样的人了,只不过因为卡兰的一时兴起,桑酷酷就把卡兰当成拯救自己的神明,像卡兰看允的表情,在最开始的时候,卡兰也有这样看过桑酷酷。
他极其厌恶神教,却也只会像神教那样像供神一样将卡兰供着,也许他们之间是不太一样的。
桑酷酷盯着海面,不是在看风景,只是在发呆,面色却冷的可怕。
允再次醒来,床旁坐着一只彩色的,不知道什么物种的东西。
卡兰的屁股是在椅子上的,一只脚掌扒拉住椅子腿,另一只脚掌扒拉在小腿上,脑袋直直的扣在床上,双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竖直下垂到地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允的目光,卡兰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
披在他身上的彩色的格子外袍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露出一大片肌肤。
允:?一大片?
秉承着尊重别人癖好的原则,允没有提出异议。
事实上,允在那件彩色格子外袍上看见了和卡兰里衣一样的色块,甚至外袍的那块和里衣的缺口一模一样。
听到动静的桑酷酷走进来看见了允的表情,大概也知道允的想法,嘴角微微抽搐,他当年看见卡兰将衣服变成破布的时候差点没冲上去打死他。
他们那时候还小,闯祸被贵族追杀,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根本没有什么钱,桑酷酷从小没爹娘养,糙惯了,但卡兰出生在贵族家庭,被娇养着长大的,哪里受过什么苦。
当时就连卡兰穿比较粗糙的衣料都能让他难受好几天。
于是乎桑酷酷为了让卡兰好受点那段时间他们最大的花销就是买卡兰的衣服。
但是在某一天,那些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只剩下一件不伦不类的拼接衣服,从此以后,桑酷酷很少为卡兰买衣服,哪怕买了,卡兰也不愿意换,仿佛是在置气一样,不论什么时候,桑酷酷只要买了下一秒就会变成卡兰的新“格子衫”。
至于卡兰的那件里衣,是每次做完“格子衫”后被用来做材料的衣服中最为完好的那一件。
比起当时,桑酷酷的恼火,现在他心里只剩下平静,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清醒的明白卡兰口中的游戏是什么意思了。
允看向桑酷酷,在桑酷酷发现之前把视线收了回来。
“船长,该吃饭了。”
卡兰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将视线投向桑酷酷,逆着光,卡兰没看清他的表情。
“好。”
桑酷酷在卡兰回完话之后就退出去了,一点没有想要招呼允的意思。
沉默蔓延又被打破。
“你要不要上我的船?”卡兰无所谓的说着,他根本不在意允答不答应,或许他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万一呢?
允对人的依赖性太强和没什么也野心导致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但他会是最忠诚的伙伴。
他们该找伙伴了,卡兰毫无逻辑的想着,或许还应该定个目标?
看见卡兰沉思允没打扰他,也不太想讲话,虽然卡兰可以算跟他谈过心的“熟人”。
“我要尽早回去。”
卡兰回过神,自然而然的接过话题。
“要离开的是你,现在又想要早点回去?”卡兰发现自己不太懂允。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走呢?
其实很好解释,允对过去的不确定是对路飞他们最大的风险。
卡兰觉得有些想笑,允就这么将最大的弱点暴露在他面前了...这并不是什么信任,更是一种无声的威胁,知道了又怎么样,多的是方法让人开不了口。
更何况如果允真的把卡兰当做自己人,那么允不会那么悠哉的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信任与不信任真的有很明显的区别啊,卡兰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