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曲时清两手的手腕被抓着抵在墙上,他拼命挣扎,双手却被按得很紧,唇瓣下意识微微张开。
下一秒,火热的吻便落了下来,炙热的舌尖强迫性顶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侵略到每一个角落。
呼吸间全是对方的气息,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这个吻却是前所未有的凶狠,如同汹涌的海潮将他席卷。
曲时清挣动间撞进面前人的眼眸,里面带着深深的迷恋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更深沉的情绪。
这样的眼神让他在恍惚间觉得初裴锐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而自己就是对方唯一的浮木。
“我们才分手没多久,你不能这样对我……”初裴锐贴着他的唇瓣含糊开口。
曲时清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狠戾与埋藏在深处的痛苦与酸涩,推拒的动作一顿。
初裴锐抓住了这丝机会,吻得更深,细微的水声搅动深至咽喉。
强迫性的深吻让曲时清的四肢像过电一样酥麻,指尖都瘫软发颤,几乎要无法呼吸。
初裴锐的动作从来没有那么急切过,嗅着曲时清身上好闻的清香他像是上瘾了一样深深沉醉在这个吻里。
面前人失神的潋滟目光就像是最好的chun药,他不顾曲时清激烈地挣扎把他的双手牢牢按在头顶。
“啪!”
清脆的巴掌声结束了这荒唐的吻,初裴锐脸上一痛,被打的微微侧头,表情僵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曲时清提起劲扇了他一巴掌,手臂都被震得发抖,满面接吻后的情欲艳色,美眸氤氲一片水光。
“你打我?”初裴锐喘着粗气,眼底一沉,用力握住曲时清打自己的那边手腕。
曲时清想抽出手没能成功,瞪着他眼尾泛红。
初裴锐一向心高气傲,被迎面扇了一巴掌本该生气的,但从这个角度往下看曲时清的肩颈线条优美,喉结白皙突出,往下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一阵口干舌燥。
满腔怒火瞬间熄灭,初裴锐气不起来了,只是面子上依然过不去,捏着曲时清细白的手腕不肯松手,凑上前像狗一样嗅他的肩颈:“我们复合吧,复合我就原谅你打我了,也不管你和那个红毛搂搂抱抱的事了。”
曲时清气狠了,没想到他在强吻完自己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呼吸都在颤:“就算我和别人在一起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和阳易也好,和其他任何人也好,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你复合,我现在都后悔和你这样的人恋爱过。”
他喘了口气,面若桃花,红着眼睛把话说的很难听:“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或许是因为他很少说这样重的话,说出口时自己的心头仿佛都淌着血。
“你再说一次。”初裴锐的嗓音里压抑着翻滚的愤怒,手上不自觉用力:“你要和谁在一起?”
“我这样的人?我怎样的人?”
“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
明明是逼问,初裴锐的神色却带着色厉内荏的慌张。
曲时清有些吃痛,表情却没有变化,一字一顿:“对,我后悔了,早知道我在大学时就应该答应别人的表白……”
话音未落,耳边碎发被带动的风吹起,初裴锐一拳砸在了他耳旁的墙壁上。
这一拳很重,曲时清看见初裴锐握拳的那只手上全是砸出的血痕。
但他好像没有痛觉一样,完好的另一只手无力地松开了曲时清,神情恶狠狠的,低哑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挫败:“这是我最后一次纠缠你。”
他强装镇定想要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极了不小心咬伤喂养自己的好心人的流浪狗。
大学时有很多人追曲时清,哪怕知道曲时清有对象依然坚持。
明面上示好表白的曲时清都拒绝了,没有直说的曲时清看不出来,初裴锐为此吃过不少醋,也总是因此患得患失,害怕曲时清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的人而离开。
他忘不掉大学自己去找曲时清时经常能看见曲时清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尽管聊天内容没有任何逾矩,对方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曲时清身上,眸里的情愫一目了然。
初裴锐越来越暴躁易怒,焦躁地一遍遍问曲时清,你爱我吗,你会不会离开我,你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不要我了。
曲时清知道他的害怕和在意,每一次都是耐心又温柔说,爱你,不会离开你,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不会不要你。
而现在,曲时清却说他后悔和他在一起了,大学时他就应该接受别人。
果然亲近的人最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疼。
多年的恐惧和不安被这样措不及防提及,初裴锐脑海中都“嗡”了一声,呼吸一滞,心口阵阵紧缩。
他想问曲时清是不是大学时就移情别恋了,是不是那时候就想过分开。
可他不敢问,如果不问,他还能安慰自己曲时清只是在说气话。
初裴锐接受不了和曲时清分开,也接受不了曲时清在几年前就想过离开自己。
他更接受不了……曲时清现在为了让他死心说这些话。
明明曲时清从来舍不得对他说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