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的时候曲时清又遇到了那个邻居,这次对方身上很干爽,身上穿着简单的衬衫,看起来很有活力。
看见曲时清,邻居双眼一亮,笑着和他打招呼。
曲时清弯弯眉,对于对方的热情洋溢依然和以往一样礼貌而疏离。
邻居也不介意,依然积极地和他搭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曲时清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但自己确实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电梯里人不多,曲时清刻意站在角落里,和邻居间隔了一段空位,但邻居还是闻到了从他身上慢慢散开的清香。
很淡,和上次在曲时清身上闻到的香味一样,嗅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他情不自禁想要凑近,电梯门却开了,曲时清走了出去。
邻居像是被拴上绳子的狗一样连忙跟了出去,面前人后背披散的粉色长发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突然产生了一点好奇,曲时清的头发上也会有那种清淡又迷人的香味吗?
心猿意马间,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曲时清走到了门口。
这时,曲时清转过身,漂亮到极致的面容瞬间近在咫尺,邻居的瞳孔紧缩,呼吸瞬间一窒。
“你……”说话间曲时清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停顿了一下,才想起邻居的名字好像是牧长宇。
在他沉默的这两秒,牧长宇只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像尾随的变态。
他生怕被曲时清误会,脑子一抽,下意识抢先开口解释:“我不是变态。”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简直想打自己一巴掌,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什么?”曲时清没听懂,疑惑地抬眸。
他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牧长宇就住在他隔壁,两人的家门离得很近,有时候太累了晕乎乎走错门也很正常,
虽然牧长宇看起来不像是疲倦的样子。
“没事没事。”回过神来牧长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生怕曲时清追问,连忙转移话题:“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被这么一打断曲时清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思索间眼珠动了动,在昏暗的灯光下眸中波光流转,好似银河倾落。
“我只是想问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染的粉色头发看起来很奇怪。”曲时清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眼睛微微搭下来,脸色苍白,眸中含着楚楚动人的水光。
面前的人明明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牧长宇却无端觉得对方温婉的眉眼下已经支离破碎,让他的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算不上钻心刺骨,却让他感觉心底很沉很闷,浑身都难受。
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心疼,只是本能地想把曲时清抱在怀里安慰,想让对方不要再露出那样的神色。
破碎的,不安的,就像是橱窗里的易碎品,需要精心呵护。
“怎么会?”
牧长宇的反应比曲时清预料中激动很多:“一点都不奇怪,非常好看,非常合适!”
绞尽脑汁把自己词库里所有夸赞的词语都说了一遍,牧长宇仍觉不够,却因为文思匮乏想不出更多的词语去赞美。
在他心里曲时清配得上最美好的形容词。
正搜索枯肠,他忽然警觉道:“是谁说你染发不好了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么封建的人,染个发怎么了?粉色头发很配你,虽然感觉你不染头发也很好看……但粉色头发显得你更加……”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斩钉截铁开口:“温柔!”
其实他还想说,染发之后曲时清看起来仙气飘飘的,简直像落入凡间的小仙子,一颦一笑都令人魂牵梦绕。
“没有谁。”曲时清垂下眼帘,黑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初裴锐是知道他为什么染发的,也知道染发对他的意义是什么。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去染发的并不仅仅是那一次社团表演,也并不只是因为其他同学的鼓励。
曲时清至今都还记得,那时自己因为目睹母亲的离世悲戚不已,整日沉浸在痛苦中。
当时初裴锐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了让他走出伤痛想尽了办法,却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