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沉重如山岳般的压迫感,鱼筱娇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侧过脑袋,急促地喘着气儿。
温热的呼吸错开了原本的方向,转而落在她那白皙柔嫩、宛如羊脂白玉般的脖颈之上。将她那原本就因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耳朵的位置,显露了出来。
她向来随心所欲,在醉酒中就更是不委屈了自己。感到了不舒服,她便抬起玉手,轻轻地拍打着那如钢铁般坚硬且紧紧束缚着她纤细腰肢的两条粗壮胳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之意,示意他赶快将她放下来。
眼看着男子竟然还在迟疑,丝毫没有要松开双臂的迹象。鱼筱不禁蛾眉倒竖,美目圆睁。孰不知那双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更是闪烁着点点泪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她狠狠地瞪着对方,试图散发出一种早已失去威慑力的威胁,但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更容易勾起他人内心深处想要狠狠欺负她一番,直至将她弄哭的冲动。
西门吹雪像是妥协一般,缓缓地松开了禁锢着鱼筱的双手。他与她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从她口中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酒味。也正因如此,他才知晓了鱼筱为何会表现出如此娇羞之态。
可即便知道了原因,那又能怎样呢?毕竟事情已然发生,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就这样无疾而终,轻易地落空。
情绪的起伏颇大,鱼筱感觉自己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绵软的四肢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那讨人厌的总算从眼前消失了,她便锁定在了屋子里里那张宽大的床榻之上。再也顾不得其他,像一只归巢的倦鸟般直直地扑向了床铺,然后重重地倒在上面。
讨人厌的西门吹雪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为她脱下脚上的靴子。他低垂着眼眸,神情专注且顺从,恭顺下人一般,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这位娇贵的小姐。
这种琐碎的活儿他本做不来,但他却做得格外认真,是心甘情愿,动作小心谨慎地仿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会惹恼了床上的人儿。
好不容易将这位难伺候的小祖宗洗漱打理妥当之后,西门吹雪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他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那张白净如雪的小脸,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西门吹雪缓缓地朝着鱼筱挪动脚步。待到距离足够近时,他俯下身去,轻轻地将嘴唇贴近她的耳朵,用一种极其轻柔但又带着些许蛊惑意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喃喃低语道:“你心悦于我……”
就连表白心意似乎都充满了心机与算计。或许在西门吹雪的心底深处,始终认为只有当鱼筱亲口承认是她对自己心怀爱意之时,才能证明他依然是那个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泰然处之、哪怕天崩地裂也不会改变神色的剑神。
只可惜,他并不懂得在感情的世界里,往往是谁更在乎对方一些,谁付出的爱更多一些,那么谁最终就会成为这场爱情博弈中的俘虏。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了窗前。窗外的麻雀们欢快地跳跃着,它们那叽叽喳喳的叫声此起彼伏。若是花满楼见了定会心情舒畅。然而,这接连不断的清脆鸟鸣声并没有给屋内的人带来丝毫愉悦,反而像是一道道魔咒,扰得人心神不宁,难以入眠。
尽管屋内的窗户早已被紧紧关闭,但仍有一缕阳光穿过窗缝悄悄地溜进屋里,投射到了床上之人粉嫩的脸蛋上。
鱼筱在这缕阳光的轻抚下,意识开始慢慢地苏醒。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那依旧有些胀痛的额角,然后缓缓地撑起身子,环顾着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眼神中还残留着宿醉后的迷茫与混沌。
就在这时,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微的响动,门扉轻启。大片灿烂的阳光倾泻而入,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温暖的光芒柔和了来人的冷峻。
他手中稳稳地端着一块方正的案板,而案板上面,则摆放着一碗正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的滚粥。
见鱼筱已经醒来时,西门吹雪便默默地将那碗粥放在距离她最近的桌面之上。带着一个初为人夫的体贴小意,随后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向鱼筱,轻声问道:“可是饿了?来吃一些吧。”
见其人闻其声,鱼筱的身体猛地一顿。她不由望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复苏。
是昨日醉酒之后的朦胧低语,还是彼此相望的暗生情愫……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