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陆小凤这个神经大条的直男,完全没有察觉到三人之间那股暗中涌动的紧张气氛。
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咕咕直叫,摸了摸正在受难的肚子,顿时连忙伸手将刚刚抓到的鸡重新拾了起来,然后动作娴熟地从地上挖出一团泥巴,开始仔仔细细地把整只鸡包裹起来。
“丹凤,你饿不饿?我跟你说啊,这做鸡的法子还是我跟一个江湖朋友学的呢,这味道做出来,一个字––绝!”陆小凤专注着自己的手上活儿,边向身后的上官飞燕询问着。
鱼筱站在一侧,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明亮的眼眸里闪烁‘友善’的光芒,轻声说道:“陆小凤,这位……丹凤小姐可真是对你情真意切、关怀备至呢。就在刚才,她还跟我说,要将所有的肉都留给你们,而她自己要去啃那些饼子。”
“你!”听到这话,上官丹凤不禁气得双颊通红,指着鱼筱美眸圆睁,半晌才别出来一个字,显然是气的不轻。
陆小凤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流露出一丝惊喜和感慨交织的神色来。他望着上官丹凤,“真没想到,丹凤,原来你对我如此体贴入微......既然如此,那好,我一定会不辜负你的这番心意,连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将这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
一旁的上官飞燕闻此,这是真把她的鼻子给气歪了。她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根本无人在意她。
不多时,陆小凤精心烧制的鸡肉终于大功告成。他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着鸡肉的那层泥土,刹那间,一股浓郁诱人的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般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之中,令人垂涎欲滴。
而另一方,鱼筱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迷茫之色,眼前那个黑乎乎的物体,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辨认出这竟然是一只兔子。就在刚才,它还是正常的模样,可一转眼的功夫,怎会变得如此惨不忍睹?
西门吹雪却似乎并未察觉到鱼筱那惊诧的目光,依旧热情地向她推荐着自己亲手烤制的兔肉。这位平日里以高冷著称、沉默寡言的剑神,此刻竟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来,他略显生硬地开口道:“别客气,快尝尝看吧。”
鱼筱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那块黑炭似的兔肉,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再戳了一下。这真的能吃吗?
难道今天注定要在劫难逃了么?
一旁的陆小凤见此情形,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迅速伸手揽住西门吹雪的肩膀,不由分说便将他和那个坏事儿的兔子拉到了一旁。
同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鱼筱连声喊道:“小鱼姑娘您先慢慢享用,我与西门兄尚有要事相商!”
待到两人走远,来到一个确保小鱼姑娘无法看到的角落时,陆小凤方才停下脚步。紧接着,他猛地转过头,瞪向西门吹雪,脸上满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西门兄啊西门兄,我之前教给你的那些讨女孩子欢心的法子,你莫非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啦?!”
西门吹雪微皱眉头,反而是疑惑地冲着陆小凤,“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这问题可大了去了!”陆小凤看他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更加气愤了,用些力气从已经碳化的兔肉身上揪下来一块塞到西门吹雪的嘴里。
看着西门吹雪沉默的表情,陆小凤知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于是乎,他也就不介意西门吹雪把他扔在这的行为了,对着面目全非的兔子,拄着下巴似是而非地感叹道:“兔子啊兔子,雪白高洁的你,这也算是遭此一劫啊!”
此劫,名为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