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公馆来,我在水下基地参加过实验,知道用药和配比。”
“他迷失了,你会感到高兴吗?”你脸上的表情被车窗外光影分割。
“他不能离开。”普莱斯望着山顶越来越近的建筑平静的说。
深夜,车辆停在一座巨大的公馆门前,普莱斯的特战队员下车把行李放到你的脚边,汽车启动扬长而去。
你自己提起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一楼都是空荡荡的病房,大厅里看不到一丝人气,只是亮着灯。
随便找了个房间检查了一下,你心里在想是不是整个研究所的人已经被Ghost杀光了。
检查完水电门窗,干脆连衣服也没脱,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里大厅里的灯莫名其妙的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你浑身疲惫的醒来,揉揉自己的头发,望着到处都是医院风格的白色房间发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身处山顶公馆研究所一夜了。
饥肠辘辘的人风风火火的摸进了伙房,锅碗瓢盆齐奏叮叮咣咣捣鼓了一顿饭出来,这里的库存非常新鲜,可惜基本都是罐头。
饭后你收拾好所有的物品,优先保证了饮用水和食物后,开始在公馆内到处设下“抓鬼”陷阱。
这是一些结合恶作剧的战术把戏,比如转角设下了可触发教学手雷的绊线,还有大门的门顶上搁水盆的机关。
做完这一切后你就戴上遮阳帽去公馆后的池塘里钓鱼去了。
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然后不停地到处设下不伤人的机关,傍晚检查所有的陷阱查看触发情况。
日子就这么舒舒服服过了一周。
这天晚上公馆因为大风跳闸停电了,你只好穿着睡裙举着战术蜡烛出来查看情况,意外发现供电室门口的绊线被人割断了——你立马蹲下来仔细查看切割的手法。
这时屋外狂风呜咽,吹得架子上一个放在窗户口的空桶摇摇晃晃砸了下来,你条件反射用手遮住自己,却被一个人压在了身下。
空桶砸在他的背上发出好大一声。
你躺在地上摔的衣衫散开,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上穿着一件摇粒绒衣服的人,他有着你熟悉的下颌线和眼睛,戴着覆面和墨镜。
你搂上他的脖子挂着手臂眨了眨眼睛问:“疼吗?”
“陷阱是你布下的?”熟悉的声音用陌生的语气问。
你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有几个手法不赖。”Ghost说。
你教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身下人腹诽道。
“你来这做什么?”Ghost居然没有冷漠的一走了之,看来他的心墙从前并不是那么厚。
“我来见一个已经睡着的朋友,你见过一个睡着的人吗?”你老老实实回答道。
“他也参与实验了吗?”Ghost沉思了一下,“如果看到了,我就记下来告诉你。”
“谢谢你,”你搂紧他抱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松开了。
“这里的人那?”你问。
Ghost没有说话,抬头扭过去看向了窗外。
你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发现窗下有一片新掘的坟墓,数量足足有十六个之多,排列的整整齐齐——研究所里的人全睡在里面了。
你垂下目光睫毛微微颤抖。
实际上你不知道的是,这些墓地都是双层的,也就是说,研究所里原本至少有三十二个人。
你松开身上人正准备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他的动作太有力,结果导致轻纱一样的睡裙撕裂了,从小腹中间开始裂成了两半。
原来他看到你的胸前,胸口正中间的位置,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骷髅标记。
Ghost惊讶地俯下身仔细查看,伸出手去点着这个标志细细打量。
有次你和查理、Ghost三个人打牌,赢家可以在输家身上手绘。
奇怪的是查理赢了Ghost却输给了你,填补了你没有手下败将的空白,Ghost随便玩玩就杀的你一败涂地。
于是赛后变成了你往查理身上画画,Ghost往你身上画。
你在查理背上用软笔写了两句古诗假装纹身,正面小腹上被你用彩色颜料画了一个粉色的星之卡比。
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这样看起来性感极了,Ghost毫不留情地说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到了你被惩罚的时候,Ghost随手拿起一支黑色的水溶性人体彩绘笔,让查理从背后抓住你的两只手,直接分开你的胸口在中间画了一个小骷髅,第二个小骷髅还被他分成了两半,上半部分在小腹上,下半部分画湿了花瓣。
查理用一个深吻作代价转让了在Ghost身上画画的权利。
你拿起粉色的笔在他胸膛上画了一只粉色的小水母伸出两只触须在心脏的位置上比心。
然后还把自己身上和自己画出来的大作都拍了照片笑得合不拢嘴。
昨夜你翻出照片,一比一复刻了这个小骷髅标记。
Ghost用低沉的嗓音说:“这是第二个标记,第一个在哪?”
说着仔细在你身上寻找起来,烙饼似的把你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一遍后,最终在大腿内侧找到了第二个骷髅。
你这才注意到腿上的小骷髅是三颗牙,胸口上的是四颗,难怪他一看你的胸口就知道还有一个。
你不明白这个东西到底向Ghost传达了怎样的信息,好在木质的地板终于被你的体温加热。
他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向着你压下来,纠缠的手臂似乎是在角力,重叠的小腿微微打颤,外头的狂风带走了你的呜咽,露水打湿了窗内的花瓣,风中的树木不断试探着窗户的入口,房子被吹得吱呀吱呀摇晃,突然抖动了一下像快散架了一样。
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被捆着束缚带。
Ghost帮你清理干净身体后正在准备一支针剂,听到你的动静扭过头来解释道:
“抱歉,我检查了一下——这种药这里没有男人用的,这是长效针,我想你会需要这个。”
你听了以后没有挣扎,乖乖闭上眼等他给自己打针。
冰凉的针管进入血液中,让药物参与你的身体循环。
结束后他立刻解开了你的束缚,似乎对你的配合很满意,好似某种嘉奖。
你这才睁开眼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打量他,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那种睥睨众生掌控一切的气息从这个人身上消失了,或者说被遗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现实社会格格不入的割离感。
就像一头战场上的孤狼一样,在这个车水马龙的世上没有丝毫容身之地,只能呆在这样一座封闭的公馆里与世隔绝。
“钓鱼吗?”你向他发出了邀请。
于是池塘边多了一根钓竿,你两眼放光抱着抄网说:“我发现这里的鱼真的很好吃,强力推荐。”
Ghost认真的钓着,似乎不明白为何一条鱼就能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你熟练的用铲子挖出工兵灶,原地起锅烧油等待着上钩的幸运儿。
正好厨房里有马铃薯,今天可以来顿英国国菜炸鱼薯条。
上了岸的鱼儿被一把匕首从头到尾直接刮鳞刨肚去内脏一气呵成,你舀出池塘里的水洗干净抹点盐,把鱼放进锅里。
高温油花滋滋改变着鱼肉的状态,你哼着歌削起马铃薯来。
Ghost继续一边钓鱼一边观赏你的烹饪操作。
忙活了一上午一共出锅两条大鱼七八条小鱼,外加一堆香喷喷的薯角。
你心满意足吃的小腹溜圆,懒洋洋的趴在树下晒背。
微风拂面,沐浴着树冠间星星点点的光斑不知不觉睡着了,感觉到风一直在来来回回摸你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