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四象功还真就能横扫武林。
雕弓内力深厚,小亭机警灵巧,他二人一有闲暇便一起练习,时至今日,这两人版两仪四象功,他们使用得越发得心应手,以一抵十都不在话下。
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好几个门派在帮忙。
于是乎,什么清源派、丹霞派、太行派、嵩山派,但凡想与雕弓他们比武的,全都铩羽而归。
更有甚者,一开始偏帮清源派的白石派,竟死皮赖脸的直接加入到雕弓这一阵营之中来。
彼时小亭雕弓双双站在台上,台下却没人再上前挑战。
清源丹霞等几个门派似心事重重,眼睛不断瞄向山上瞟。
山上,像归舟所处的这种观楼阁有好几座,一座是华山派李长老寓所、一座是琅琊派尹长老寓所、一座是黄山派齐栩齐长老寓所、另有一座寓所原属于青城派,后来中原的青城后人被官晏宁剿杀殆尽,孙庚就此失了势,而那时恰好左仪在中原得势,聚贤堂也跟着一飞冲天,直接搬进了青城派这座地理位置极佳的楼阁里。
当然,最中间还有一座殿宇,那是多罗国国主谢长东在老孤山的下榻之地。
这几个门派位高权重,每逢武林大会,长老不必亲临现场,门中弟子一般也不会轻易涉足擂台纷争。
不轻易涉足,不代表不涉足。
此时此刻,最中间那做殿宇传来爽朗的笑声,那笑声是用极深厚的内力发出的,声音雄浑,响彻山川。
刹那间,不论山上山下,所有人都正襟凝神,多罗国诸门派的弟子都端端正正向山上行了一个礼。
小亭和雕弓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站在擂台中央,对视一眼,便猜出此人身份——此等内功、此等威仪,在多罗国,只能是国主谢长东。
二人也学着众人样子向山上行礼。
浑厚的声音从山上悠悠传来:“后生,你们这武功,是从谁处学来的?”
小亭扯着嗓子喊:“回国主,是在并州无极洞里。”
小亭没有内力,虽然喊得卖力,但山上却迟迟没有反应。
雕弓只得提息运气,借助内力把话重新讲了一遍。
他修为远低于谢长东,就算拼尽全力声音也不及谢长东那般洪亮,但清清楚楚,不卑不亢,足以传至山上每一处楼台。
果然,谢长东听了,又是大笑一阵,之后道:“后生,能练成这门武功,最重要的,就是和自己的搭档心意相通。你二人配合得这精巧,当真是感情深厚、感情非常非常深厚吧?”
什么玩意?堂堂国主,问出的话还真有些出乎二人意料。
小亭雕弓又对视一眼,小亭眼珠一转,忽而满脸好奇,坏坏的笑了一下。
雕弓也看过小亭从前在无极洞找到的那些日记,立刻便猜到了小亭此时在想什么,于是他转回头来,冲着山上大大方方问:“国主对这门武功这样了解,想必您一定也和心意相通之人练过这门武功吧?”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
清源丹霞等几个门派在看笑话,松峰阁诸人面色紧张。
谁不知谢长东当年被戚无言伤得厉害?以至于,后来他就算是当了国主,身边也再没出现过一个女子。当着面打听国主的痛苦情史,国主不要面子的吗?
小亭察觉到己方似乎说错了话,想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却因为拿捏不住轻重,不敢开口。
正中央那座殿宇里,谢长东身边,齐栩打了个哈欠,看戏似的笑道:“让你嘴欠,让你八卦,让你臭显摆,看,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谢长东亦收了内力,有些慌张又有些亢奋地小声问齐栩:“我要不要给他们讲我和戚无言的事?”
“话头儿是你挑起来的,你要是真憋不住了,想讲就讲呗!”齐栩还是看戏的样子,揶揄道,“你装模作样当了那么多年国主,威严这方面早就攒够了。适当吐露点情史,也有利于打造亲民形象不是?”
谢长东还真就认真思考起来。
偏在这时,雕弓的声音又一次从山下传来:“晚辈二人在练这门武功之前,其实并不十分相熟,但合作过《龙图三变曲》之后,似乎有了很神奇的变化,就似乎,我们二人之间有了心里感应,在开心时,我们会想到对方,在难过时,我们会想到对方,在遇到危险时,我们把对方当作最最踏实的依靠,也视对方为拼尽性命都想保全的人。甚至,我二人就算是短暂分开,也会时刻记挂着彼此。晚辈不才,自认为是这门功法带给我这些改变。”
阁楼上,谢长东越听越开心:“戚无言对我一定也是这种感觉吧?她留在中原是为了制衡沈开颐,是为了她的家国大义,但是她心里最想念的是我,肯定是我。”
齐栩翻了一记白眼。
却在这时,有一锦袍男子背着琴从山间殿宇中飞身而出,翻个极帅气的筋斗,昂然落至擂台正中央。
观众们也很给面子的喝彩起来。
“国主亲传弟子,谢孤鸿,特来领教。”
雕弓不卑不亢,道:“承蒙谢前辈抬爱,不知前辈想怎么个比法?”
谢孤鸿道:“你二人已打了两三个时辰,再比拳脚,我难免胜之不武,不若这样,你们挑个厉害的留下,和我比琴。”
谢孤鸿横空而出,周身又弥漫着一股傲气,沈曜有些看不惯,问身边的钮回锋:“他有多厉害?打得过冯兰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