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给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唐克斯回答道。

“啧，看起来她从来没有失败过，是吧？”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他问罗恩。

“我想，总要通过一种测验吧。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他们都摇摇头。

“他什么时候能别再听弗雷德的话了？”唐克斯问道。

“谁知道呢？”莱姆斯愉快地说。

【哈利心里猛地一颤。做测验？在全校师生面前？可他直到现在连一点儿魔法也不会——他究竟该怎么办呢？他们来到这里时，他根本没想到还会来这么一招。】

“这是一个传统，”莱姆斯笑着说，“新生们不应该知道他们将如何分院，直到他们自己体验完。”

“这是一个卑鄙的传统，”唐克斯没好气地说，“我紧张得差点走不到凳子上！”

“这对他们可有好处呢，”西里斯真心实意地说，“而且不管走到哪里，你总能想方设法地破坏点东西。”

唐克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书脊重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嗷！”他痛呼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混蛋！”

“你就是这么说你自己的——笨手笨脚！”

“但你不能说！”

“嗯呃，女人……”

【他焦急地看看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惶恐不安。没有人说话。只有赫敏口中念念有词，在飞快地背诵她学过的咒语，拿不准该用哪一道。哈利尽量不去听她背诵。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从来没有，即使他把学校报告书带回家交给德思礼夫妇：报告书上说他把老师的假发套变成了蓝色的。】

“哇哦！那还是在他得到魔杖之前呢！”西里斯深受触动地说——仍然搓揉着他的胳膊。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唐克斯笑着说，“真想听听那个故事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麦格教授随时都可能回来带他去面对毁灭。】

“他是一个喜欢夸张的小男孩③，不是吗？”西里斯哼了一声。

“这必然是世代相传的一种个性。”莱姆斯说，想到了詹姆。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吓得他一蹦三丈高——他背后有几个人还高声尖叫起来。

“那是——”】

“那是什么？”唐克斯火急火燎地问道。

【他吓得透不过气来，周围的人也是一样。从他们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一边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但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是幽灵！”他们都兴奋地大叫。

【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个胖修士一点儿也没变。”西里斯一边说，一边假装擦掉眼中的泪水。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没有人答话。

“新生哟！”那个胖修士朝他们微笑着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要不然他们在那干什么呢？”唐克斯问道。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当然不是等着接受测试啦，”西里斯讽刺地说，“他们只是想站在那里嘛。”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哈利不会的！”西里斯说，唐克斯朝他皱起眉头。

“赫奇帕奇才不差呢！”唐克斯气呼呼地说，“我会让你知道这是一个很棒的学院的！”

西里斯和莱姆斯都咧着嘴笑，唐克斯也绷不住笑了。

【“现在朝前动动，”一个尖厉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猜猜是谁回来了？”西里斯神秘地说。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飘飘荡荡，鱼贯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哈利觉得两腿像灌了铅，】

“我还记得那种感觉。”唐克斯安安静静地说。

【可奇怪的是他还是站到了队列里，在一个淡茶色头发男孩背后，而他的背后是罗恩。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哈利从未想到过竟会有如此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哈利为避开他们的目光，便抬头朝上看，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他听见赫敏在小声说：“这里施过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她居然读过这个？”西里斯冷笑了一声。

“事实上，”莱姆斯说，“这是一本非常有趣的书。”

“也许是吧，对你来说，”西里斯翻了个白眼说，“我第一页没读一半就睡着了。”

【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礼堂不是露天的。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哈利连忙收回了目光。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佩妮姨妈决不会让这样的东西进家门。 】

西里斯的眼睛噌的一下子亮了，他转过身面对其他两人。

“西里斯，”莱姆斯小心翼翼地措辞，“我们不能把分院帽带去女贞路。”

“哦，拜托，”西里斯哀叹了一声，“想想当他们看到前门台阶上有一顶会说话的帽子时脸上的表情吧！“

“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唐克斯说，西里斯立刻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但她紧接着说，“不过这对分院帽有点残忍，你不觉得吗？”

西里斯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是啊……我想是的……”他闷闷地回答。

【说不定他们要用这顶帽子变出一只兔子吧，哈利想入非非，】

“变出一只兔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克斯懒得回答，继续读道。

【大概就是这类事吧——他发现礼堂里的人都在盯着这顶帽子，于是他也盯着它。礼堂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等一下，唐克斯，”西里斯打断了她，“你得唱啊！”

“什么？”

“那可是分院帽的歌！你得唱啊！”

“没！门！”

“为什么不呢？”

“我根本就做不到唱歌不跑调！”④

“快点嘛！”

“不可能！”

“唐克斯……”

“别烦我！”⑤

“好吧，那我来唱好了！”

“别！”

“那你选喽……”

唐克斯瞪了西里斯一眼，然后她张开嘴开始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