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敏咬紧牙关,奋力将捆绑乔枝和梁汝的麻绳收到最紧,直到梁汝吃痛地大喊停下来才作罢。
“喂,凭什么这些脏话累活全让我干了,你自己却这么闲啊?!”
确认绳子最紧后金小敏打了个罗马结,之后又不放心地再检查了一遍她们的衣服和口袋,这才站起身朝着钟管家喊话。
“你比较擅长,做得也比我好嘛”,钟管家说这话时眼睛都没抬,一直盯着手指一个特制的、类似罗盘的法器。
语罢,她又转头看向正被梼杌两爪来回推搡,像个人形沙包袋似的范家宝。
“十年前范惠带你来这里的时候,敲了七次还是九次门?”
钟管家的提问让梼杌停下了爪间的动作,范家宝意识不清地跪坐在地上,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说自己真的记不清。
“你别把他弄死了,我待会还要用他呢”,金小敏有些紧张,“况且我刚刚也问过他,只是这么细节的东西,正常人都记不住,更何况他?”
“哎呀行行行,你倒也不必这么紧张,我也只是想确保最后难关万无一失不是吗?”钟管家转身走向看不清前路的拐角,脚踩上贴满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的符咒时,传出的声音刺耳如同枯枝破裂,令人相当不悦。
“劝你不要这么做。”
乔枝用力转过头去,忍着胳膊、腿上的束缚疼痛发出警告。
“窃运是双刃剑,即便是得到方也要承担代价。你们要去的地方,有种非常阴暗、不祥的气息,一旦深入便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好好,小敏,你能让这位一无所知的灵媒小姐暂时闭嘴吗?”钟管家头都没有回,语气显得相当无所谓。
“你说的东西已经过时了,我承认,在这套规则还没有规范化、仍然由执行者手操判断误差的年代,借运这件事对双方而言都是件危险的事情——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这栋别墅的出现,改变了那些。”
钟管家摆摆手径直走向自己认定的前方,久久,九声低沉的铃声沉闷地传来。
“呃……”这声音持续回荡在乔枝的耳内,宛如她误闯了撞钟底部,而此时又恰好有人将钟敲响。
“啊!”与乔枝背对背被绑在地上的梁汝发出一声惨叫,很快乔枝感觉到她的身体抽搐起来,很快晕厥了过去。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金小敏却没受到任何影响,只是目视着走廊前方的拐角。
持续的耳鸣回荡了大约两分钟,就在乔枝都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钟管家的身影终于从拐角出现。
“密码总算是猜对了……但是还不够,还差一点,祂还没有吃饱。看来只能把獬豸完全喂给祂吃了,但这样一来梼杌又会生气,一旦它不愿意庇护我们,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所以……”
钟管家伸手,随性地擦掉了流到唇缝的鼻血,目光瞟向乔枝:“如果我说想请灵媒小姐帮忙,你会愿意吗?”
“休想。”
“也是呢,要是让你有准备地摸到你的符咒,那光凭我们两个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你。”钟管家眯着眼笑起来,终于转头看向金小敏。
“那只能采用先前说过的最后手段了,你准备好了吗?”
金小敏的脸色阴沉下来,她低下头去,眼睛却防备地盯着钟管家,“我觉得这对我来说不划算。”
“怎么了?”钟管家的表情看起来依旧轻松,“你儿子很快就要三岁了,你不想和他一起生活吗?况且如果未来你又有了个女儿,她也会和你有一样的遭遇。就算——你一直保持现状到老,你也无法保证你儿子的后代,会不出现和你一样经历的孩子不是吗?”
“现在,正是你一举两得,即得到运势、又彻底摆脱过去的好机会。”
钟管家朝金小敏真挚地伸出了手,她能轻易察觉到,对方虽然刻意披了一层僵硬的外壳,可它的材质却是纸。只需要简单的几句话,便能轻易将它戳破。
果然,在她短短几句话后,金小敏的表情由防备转变成了犹豫。
“我的意思是,要我做这么多,报酬却只有一个范家宝?就算我能得到他的运势,那又能为我带来多少好处,他现在都已经过得这么糟糕了。”
“原来你在乎的只是这个”,钟管家微笑着摇摇头,再开口时已经换上了另一幅认真的神情,“十几年前,宁女士靠着这份生意横行官商。也就是她女儿出生,才决定洗白上岸。”
“对宁女士而言,她不做这份生意,只是因为她已经捞得足够多,即使转行做白商也已经有了原始资本。可对尚未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我们而言,这可是一份可以让我们复制宁女士成功的现成好生意。”
“零本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