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一年,即便是他们算不上恋爱关系,但她对他也不是一无所知。
俞长川何时酒后失态过?
别说低烧,哪怕高烧,都可以拖着她健步如飞。
是她一时的心软才又着了他的道。
此刻,姜梨的内心出奇的冷静,她相信俞长川是爱她的,她能看得到,更能感受得到,但她没有接受这份爱,也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他的私生活,可她只是不能接受,他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又跟别人翻雨覆云,她不愿意掺和其中,甚至连成为被爱慕的对象都觉得厌恶。
俞长川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挪动分毫。
姜梨知道自己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了挣扎,只冷冷地说道:“是不是在你眼里,爱和性是可以分开的?”
俞长川心情复杂,在电话里听到她跟阿启提到了陈之瑶,他知道姜梨是误会了,他即欣喜于她的介意,又难过于她的不够信任。
他叹了一口气,侧身躺下,与姜梨面对面:“阿启跟你说我喝多了,你怎么就能忍心不去看一眼的?我们有六天没见了吧,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我吗?”
这几天她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甚至连条信息都没有,即便视频通话时,也是仔仔的大脑袋一整个的怼在屏幕上面,遮挡得严严实实,他想看一眼姜梨都是奢望。
他是真的挺想她的。
姜梨酒精过敏,为数不多的几次饮酒还是在多年之以前,印象当中酒精的味道是辛辣且略带苦涩的,可为什么从口腔当中呼出的气体却带着淡淡的香气?
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化学反应?
她在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中渐渐沉溺。
大概被醺醉了吧,不然她怎么能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甚至还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去看什么呢?阿启找错人了而已。”她不是一个喜欢自作多情的人,更不喜欢夹缠不清的关系。
卧室里的光线昏暗,靠得太近,俞长川的面容有些模糊,声音却异常清晰:“他没有找错人,我想找的人原本就是你,也只会是你。”
姜梨淡淡地,没有丝毫反应。
俞长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三年前,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每次事后他总喜欢做这个的动作,以此慰藉还未满足的灵魂。
他望向姜梨的眼神澄澈,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真挚:“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虚伪的小人,在爱你的同时还惦记着别的女人的身体,你会觉得这种媾和是肮脏的,难以令人接受的,你要的是精神和□□始终如一的契合,绝对纯粹的爱,所以,沈确结婚后,你就彻底放弃了他,因为你知道,他有作为丈夫的义务,所以你看,你所有的想法我都懂,而且理解并尊重。”
他第一次在姜梨面前平心静气地谈起沈确,早已没有了当初面目全非的滔天醋意,只是冷静理智的帮她剖析这份感情。
他看得清楚,姜梨对爱情其实有着绝对的精神洁癖,她要的是绝对的忠贞,而且不仅仅是对她,所以她接受不了沈确在婚姻存续期间对她的念念不忘,时时缅怀,把她当成“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即对不住自己已为人夫的身份,也亵渎了他们曾经最真挚的爱情。
可她是真的珍惜那段她为之付出了一切的感情,所以,她不会回头。
姜梨眨了眨眼睛,逼退眼底的雾气,俞长川总能窥探到她心底最隐匿的部分。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圆满,曾经,她与沈确爱得轰轰烈烈,即便最后以分手收场,可这段感情就像断臂的维纳斯,即便残缺,却依然美好到动人心魄,而沈确却想将那条手臂拼接上,这无异于缘木求鱼,是不可能之事。
他拉着她的手,抚上了西裤面料包裹的那处紧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这里,爱和性是分不开的。我也认真反思了自己,是我之前的处事方式欠妥,才让你对我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那么今天,我要向你袒露心扉,让你清楚地看到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在碰到他那处的硬物后,姜梨整个人都僵住了,耳膜嗡嗡作响,他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她无路可退。
俞长川接着说:“在感情方面,我并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放荡,回国后的一些应酬,难免有女生助兴,声色犬马的场合,不过是逢场做戏,陈之瑶最初是我特意拉拢过来……对付你的。”
俞长川的脸上浮现出懊恼之意,他回国后先稳固了在集团的位置,然后就开始着手报复,而报复的工具就是陈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