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云萝反应过来,“原来你是投桃报李!”说罢,便要过来给陆遥歌挠痒痒。
陆遥歌笑着往后躲,“阿姐回去后,还是把东家送的东西都拿回吧,我一个人也用不完。”
“不成,”云萝停下来,“这是公子的命令,我必须遵从,你若用不完,可以分给你身边的人,我是绝不会再拿回的。”
陆遥歌看了眼那一大堆山珍海味,跟云萝商量道:“那我送给阿姐好了。”
“我住在酒肆,用不了这些,何况被公子发现,他定会生气。”
“你们都那么怕他?”陆遥歌转头,认真问云萝,“是不是你们做错事,他真的会惩罚你们?所以你们才如此畏惧。他,是坏人吗?”
“公子怎么可能是坏人?”云萝回得干脆,蹙着眉,“整个酒肆的姐妹,都受过公子的照拂,我们并不是怕他,只是担心公子失望。”
“我知晓了,”陆遥歌不再强求,弯腰把那一盒盒的珍珠玉器盖上盖子,“待下次东家过来,我自己把这些还给他。”
云萝叹气,“遥歌,你当真不知公子心意?”
陆遥歌拿起绣针,坐回案台前,又开始绣自己的香囊,“他若有什么心思,可以自己过来跟我说。他若不说,我自然也不会分神去想其他,我低头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我跟随公子多年,知他是最重情重义之人,绝非玩弄感情的浪荡子,何况公子产业颇丰,相貌绝佳,就连澄王,都想替他表妹与公子说亲,你当真不怕他被人抢走?”云萝走到陆遥歌身前,语重心长道,“这女子经商做得再好,不还是得嫁为人妇?”
“云萝姐姐,你当真这样想?”陆遥歌抬起头,看向云萝,“我始终认为,世间女子的价值,绝不是取决于婚姻,东家产业丰饶,那是他自己的本事,我从未想过依附,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罢了,”云萝坐回陆遥歌身边,“我知你主意最硬。我一个外乡女子,一没产业傍身,二没良人相随,其实也没有资格评说你……”
“云萝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身为女子,只要不自轻自贱,有一技之长傍身,就已经做得很好了,”陆遥歌放下针,试探问道,“方才听姐姐提到澄王,那位王爷,可是最近又跟东家见面了?”
云萝点头,微笑道:“那位贵人,似乎真的喜欢公子,昨日还叫人送来请帖,邀公子相约。”
陆遥歌坐近了云萝一些,继续问道:“姐姐可知,那澄王约东家去了哪里?要做何事?”
“怎么,”云萝看她,“你很在意?”
“也不是……”陆遥歌眼睛看向别处,随口道,“若那澄王与公子来往密切,说不定以后布铺的生意,也能跟着沾光。”
“你啊,”云萝手指轻轻点了下陆遥歌的鼻子,“满脑袋里都是生意经……”
陆遥歌笑眯眯的,只勾了勾唇,没再说话。她心里想着顾远征之前说的话,想起他受命调查澄王和回纥敞一事,若她也能帮上忙,打听一些虚实出来,或许对顾远征会有帮助。
见她没说话,云萝只当陆遥歌是不好意思,便笑着回:“再过段时日,不就到了重阳节?澄王邀回纥公子参加家宴。”
“澄王竟如此器重东家……”陆遥歌感慨。
“是啊,公子一开心便答应了,重阳节家宴,那澄王的表妹肯定也在其中,”云萝肩膀推了推陆遥歌,“遥歌,你若对公子有心,趁他没赴澄王府家宴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陆遥歌勾了勾唇,“姐姐,据我所知,澄王的那个表妹,是其侧妃家的亲眷,与那澄王并无血缘,澄王想拉拢东家是真,但结亲的诚意并不多。”
云萝见陆遥歌一副冷静样子,便知陆遥歌对自家主子无意,便起身叹息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酒肆了,你若有意,我随时都会帮你。若无意,我也不强求,在我这里,我始终把你当自家妹妹看待。”
陆遥歌点头,朝云萝微笑,“我送送姐姐。”
两姐妹来到铺子门口,云萝似是想到什么,又转身问陆遥歌:“你觉得萧泽这人,如何?”
“他是极好的人,为人正直,热心肠,姐姐可放心与他来往。”
云萝摇头,“人品好倒是好,就是有时候感觉有些傻。”
陆遥歌一愣,笑了,“姐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