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同学立马走近递出一张写着几个小字的纸条,丘玄生接过来看了看,说:“做个殷南鹄的小布偶?”
苍秾取回纸条,严谨地说:“在这个幻境里你代表殷南鹄,所以应该是要我做个跟你差不多的布偶。”
丘玄生问:“苍秾小姐会做吗?”
“我没做过针线活儿,只能尽力了。”苍秾引着众人在桌边坐下,从针线篮里拿起布料和设计图,“材料都在这里,接下来我们一边做布偶一边说第二件要事。”
她头也不抬,对小云同学说:“带上来吧。”
小云同学点头应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垫着床板的大木箱子。苍秾漫不经心地比照设计图剪下布料,绞线的戚红和作为模特的丘玄生都管不住眼睛,好奇地往箱子上看。
那箱子里传来人声,小云同学翻开箱盖,丘玄生看清那人模样,一拍桌子站起来叫道:“梅芝?”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敢说梅芝不会出现,”苍秾剪开布料,放下剪刀对小云同学一笑,“昨晚我和小云同学商量了一下,埋伏在藏书阁把她逮住了。”
“哇哦苍秾你好威武哦。”戚红激动地说,“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弄死鸭莉珊大?我已经忍不住想吃烤鸭了。”
“你别管那只鸭子。”苍秾一阵头痛,站起来走到梅芝身边说,“上回我们来到这个幻境,第一天晚上就发现有人来偷秘籍。如今梅芝被抓,你就不用怕那些流言蜚语了。”
“真的诶,苍秾你今天好犀利。”戚红堆出笑脸,话锋一转道,“能不能帮我弄死那只鸭子?我太想吃烤鸭了。”
丘玄生若有所思道:“而且梅芝在这里的话,我们就可以问出幕后主使,弄清楚是谁想栽赃给戚彦。”
终于有正常人了,苍秾颔首说:“没错,就是这样。”她将梅芝抓到桌边,道,“梅芝的嘴很硬,我们得采取非常手段。小云同学,你去秘药堂取一些摧峰解来。”
向来听话的小云同学立正称是,一阵风似的跑出石室。梅芝不断挣扎,仿佛是不肯放过一丝逃生的机会,可惜手脚都被苍秾捆住,有人在旁边看着更是无法脱身。
没过多久,送岑乌菱回房的岑既白提着食盒跑进石室,吆喝着说:“热腾腾的早饭来啦,鸭莉珊大快跟上,我给你带了炒米。”她瞧见五花大绑的梅芝,“梅芝怎么在这?”
鸭莉珊大快步跑进石室,岑既白把炒米洒到它面前,它当即俯首吃起来。岑既白把食盒放到桌上,戚红盯着鸭莉珊大说:“小庄主。你昨天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岑既白从食盒里端出南瓜粥:“什么话?”
戚红隐晦地说:“就是烤那啥的事。”
“当然算啊,我这不是在喂它吃东西嘛。”岑既白捏捏鸭莉珊大说,“鸭莉珊大多吃点,我要把你养得胖胖的。”
完全没意识到岑既白想害自己的鸭莉珊大分外高兴,就着岑既白的手往肚子里狂塞炒米。手边喂着鸭子,岑既白抬头问:“梅芝在苍秾这里干什么,早知道你今天上班就叫你去照顾岑乌菱,我都要被她烦死了。”
“小庄主,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苍秾很是无奈,放下手里的布料针线说,“上回我们在幻境里太过仁慈,以至于梅芝兴风作浪,给我们捅出不少篓子。”
“若是先前攻击她的理由不够充分,如今便有了。”苍秾故作高深地抿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先下手为强,我们现在可以直接问出她的目的,还有关于殷南鹄的事。”
“对哦!”岑既白一拍脑袋,问,“她招了吗?”
话音刚落,小云同学就如岑既白带回早饭般带着一包摧峰解跑回石室里,兴冲冲地宣告道:“热腾腾的摧峰解来啦,梅芝快过来,我给你带了摧峰解。”
一见她手里的纸袋,梅芝就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苍秾顺手倒了碗热水,抬手抓住梅芝准备扯掉堵着嘴巴的帕子,戚红道:“小心点,搞不好她会弄什么咬舌自尽。”
岑既白搅着药剂,戚红和苍秾抓起筷子卡住梅芝的牙齿,梅芝不断闪躲,苍秾着急地回头:“药呢?”
还在给药吹凉的丘玄生把碗递到苍秾手里:“梅芝,你配合一点就能少吃些苦头,苍秾小姐不会为难你的。”
苍秾抓住梅芝将药灌下去,梅芝被药汤呛得直咳嗽,岑既白率先试着问:“怎么样?你叫什么,是哪里人?”
梅芝咳嗽一阵,答道:“我是梅芝,兴州晋宜城人。”
若不是药物作用她决不会回答,梅芝歪坐在桌边,额头全是冷汗。看她这样也有几分可怜,苍秾甩甩脑袋说服自己不能心软,逼问道:“你和殷南鹄是不是一伙的?”
梅芝低头回答:“是。”
“我就说嘛,在青州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戚红拍手,“是你和殷南鹄栽赃戚彦,散布谣言搞嫁祸吗?”
梅芝用力挣两下,还是答道:“是。”
丘玄生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来神农庄是为了东溟会的任务,殷南鹄也是东溟会的。”梅芝艰难地说,“害戚彦不是我们分内之事,只是殷南鹄非要这么做,说偷走秘籍需要一个替罪羊……”
苍秾跟着问:“是东溟会要你们偷秘籍?”
梅芝似是无心反抗,盯着地面麻木地说:“是殷南鹄提议的。秘籍不过是个添头,我的主要任务不是这个。”
苍秾紧接着问:“那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岑……岑星咏。”梅芝发起抖来,说,“东溟会和岑星咏在研究同样的东西,我奉命来调查她的研究进展。”
岑既白揪住梅芝问:“庄主对你有恩,你为什么要背叛她?”
“正是因为庄主对我有恩,”梅芝艰难启齿,望向别处说,“如果……如果你们亲眼见到那个东西,就会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